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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柔情

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摸了一条鱼。

小甜饼。操心的哥哥和坏心眼的小少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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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明台没有回来。

“你这个孩子,又玩疯了是不是?行了行了,宵禁了就好好呆在你同学家,明天早些回来好吧,等你回来吃早餐呢。好好好,知道你最乖了,下不为例!”明镜半笑半嗔地放下电话,“嘴巴真甜。”

虽是抱怨着,却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怜爱,倒也没再说什么,叮嘱明楼明诚一句早点休息之后,也就上楼了。

明楼面色凝重地向明诚交换了一个眼色,明诚颔首,两人来到明楼的书房,锁上门。

沉默良久,明楼道:“今晚明台是有行动吧。”

“是的。跟踪陈炳,熟悉明天的行动路线。”明诚答道。

“跟踪目标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怎么就绊住了呢?”明楼蹙眉。

明诚一时语塞,也不知是安慰明楼,还是安慰自己:“明台不会有事的。”

“这臭小子,做事越来越没轻没重了,等他回来看我不想办法整死他。”明楼忿忿道。

小家伙总是满脸可怜地求饶,明明不讲理,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原谅。明诚不禁笑道:“你舍得吗?我们家小少爷可是太委屈了,在外行动心理压力够大了,回来满肚子牢骚没处说,还得被你阴。”

明楼也笑了:“就你知道心疼他。”

 

本来踩点对于明台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但没想到在打道回府之际,在舞厅里看到两个嚣张的日本官,嘴脸可恶至极,用日语大放厥词。明台满腹愤懑,于是便在舞厅附近的暗巷口守株待兔。他知道不应该节外生枝,可向来我行我素惯了,谁管得了他。

看到那两个酒气冲天的日本人,便迅速地一手捂住一个,拖进暗巷打算一顿收拾。

以为老子听不懂日语吗?

明台的身手自然是一流的,他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日本人居然掏出了匕首,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顿时血流如注。

明台没有丝毫犹疑,迅速夺回主导权,利落地踢掉了匕首,再一个右勾拳撂倒了这人,又一脚把另外一个人踢晕。

清了场的明台神清气爽,然而右手臂上的伤口流血更加猛烈,怎么也止不住。于是用匕首把自己的衬衫划破,草草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很快,雪白的布料也被浸红了。

如今这副光景,自然是回不了家了。明台斟酌一番,便往影楼去了。

 

影楼内的灯光影影绰绰,于曼丽一看到明台,就如同蝴蝶一样向他扑来:“明台!你怎么来了?”但是眉梢的满载的欢欣在看到明台苍白的面容以及血迹斑驳的手臂之时就迅速褪去,“踩个点怎么就受伤了?!快快快上楼我给你包扎!”

“好,等我先打个电话回家。”明台轻轻挣开了于曼丽焦急地想把他搀上楼的手臂,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朝电话走去,拨通了电话:“大姐,是我呀……我今天同学聚会,见到了好多老同学呢……”

于曼丽一边上楼取药箱,满含情意的眼神却未曾从明台挺拔的身影上离开,以及接电话的那只伤痕累累的手。

他永远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是她的信仰啊。

念及此,她有些艰难地收回目光,加快了拿药箱的步伐。

 

天际刚泛起了鱼肚白,明台便从清浅的睡眠中醒来。由于失血,他有些头晕。行动过程中带来的心理压力和体力消耗使他的神经始终保持在兴奋状态,即使疲惫至极,也无法陷入深度睡眠。

反正也没法睡了,差不多走吧,早点回家还能少被数落几句。

明台忍着右手臂传来的阵阵刺痛,给曼丽写了一张明信片摆在桌上,再折下花瓶中的一朵玫瑰花,与明信片摆放在一起。

明台一直都是心细如发的人。

然后笨拙地穿上西装外套,走出了影楼。

 

太好了,还没人起来。明台溜进阒无人声的明公馆,蹑手蹑脚地爬上楼,轻轻带上门。

明台深深地把脸颊埋进枕头里,果然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

正打算睡个回笼觉然后等着被叫醒吃早餐的明台又被痛精神了,撑开眼皮,看见纱布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染红。明台赶紧一股脑爬起来,千万别把床单弄脏了,不然大姐问起来没完没了。

伤口裂开了。大概是昨晚忍不住枕着手臂睡的原因。

明台哀叹一声,从衣橱的暗格里拿出药箱,笨手笨脚地打算给自己包扎。

本来在军校的时候,伤口处理就是明台那份几乎满分的成绩单中最黯淡的一门,加上伤口在右手,他的动作就更加蹩脚了,时不时还会扯动伤口与纱布的粘合处。明台不自禁发出细细的呻吟。

咔哒一声,门开了,又被迅速带上,还锁住了。

明台一骇,手下一个不稳,重重地扯动了伤口,然而他不敢呼痛,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明诚阴郁的英俊面庞。

如此猝不及防,他甚至没想过自己被当面揭穿的可能性,更别提此时的借口。面色苍白的少年在昏黄黯淡的床头灯光中嗫嚅良久:“阿诚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啦?还来我房间……呃,有事找我吗?”

少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失去了往日飞扬的光彩,左手拿着新纱布不知如何是好,伤口狰狞的右臂、凌乱不堪的药箱,它们是尖端闪烁的荆棘,径直地刺入明诚的眼睛。

明诚身冒着寒气,迈开长腿,坐到明台身边,沉默地夺过明台手中的纱布,帮明台处理伤口。

 “怎么弄的?”明诚开口,带着沙哑,似是疲惫至极,其中的冷漠疏离让明台顿时如堕冰窟。

这么明显的刀伤。

真的看不出来吗?抑或是故意的询问,逼他亲口吐出内心的隐秘。

答案再清楚不过了。明诚没有低头,那么他绝不会妥协。心照不宣,暗中博弈。

明台心下一片苍凉,道:“我在聚会上不小心摔倒了。”

闻言明诚内心更怒,本就不稳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他想揪住眼前这个说谎的坏孩子的衣领,把他狠狠教训一顿。

可是他的情绪师出无名。

明诚深呼吸几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而明台,只有在此时此刻才像一个可怜的弟弟,语气无辜极了:“你说什么呢阿诚哥?哪有人会故意摔倒啊?”

“我说,”明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攥紧了绷带,看着少年明亮的眼眸,似乎跌入了一片沼泽,“你是不是故意受伤的?”

明台笑了,似乎觉得很可笑,而这个问题的确很可笑:“哪有人会故意受伤?我故意受伤只有我疼,我能有什么好故意的。躲还来不及呢。”

若说明诚的内心有一座火山,那么此刻明台凉薄的笑,以及尖锐的措辞,让感情的岩浆以一种令他自己都惊慌的姿态喷薄而出,因为他绝不会伤害明台,绝不会。然而下一刻,他狠狠地用纱布在明台猩红的伤口上一按。

他真的失控了。

明台的眼神一瑟缩,但却没有软弱。他直直地浸入明诚深沉的眸色中。

真是一个小恶魔啊。明诚有些绝望地想,手下用了些力。

“咝……”明台轻轻地抽了口气,却是撒娇的模样。

“……”明诚闭了闭双眼,最终动作还是恢复了柔和细致。他真的是知道阿诚哥在他面前就是虚张声势的。

明台很得意,因失血和压力丧失活力似乎又在一点点贯回他的躯体,少年似是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明诚的服务。是被看穿了吗?若是的话,他怎么可以毫不尴尬,且狡黠,的确如同一个小恶魔。

“明台。”明诚换好药,包扎好,正襟危坐,忽地严肃地唤了少年的名字。明台最看不得阿诚哥这个样子,真正带了兄长的威严,无形中让他坐直了,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

“从小到大,每次你闯祸了,你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怎么亡羊补牢,而是想方设法地让阿诚哥帮你背锅是不是?”

这是第一次阿诚哥说到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时,没有笑。

明台的心不由得揪紧了,居然有一种要失去他的恍惚错觉,于是他抓住明诚的手臂,乖巧地点头:“嗯!其实大姐都知道是我干的,可她就是舍不得训我。你是帮我顶锅的,所以大姐更不知道拿你怎么办。阿诚哥你看,这样就是双赢嘛!”

讨好卖乖是少年常用的伎俩,带着所向披靡、却又不可名状的威力。明诚叹了口气,大手抚上少年毛茸茸的小脑袋,道:“你就是仗着大姐舍不得。”

“那阿诚哥你舍得吗?”

“……”明诚无法直面少年双眼中真切的追问和殷殷的期待,他又揉了揉少年的鬓角,还带着凌晨归来而携的霜气。“明台,你要记得,我可以为你背负很多东西。被你打碎的玻璃,被你掏坏的鸟窝,还有被你放太多盐的面……”

说着说着似乎变成了耳边的低声呢喃,明诚冷峻的脸色也有了柔和的笑意。随即又不笑了,笑眼盈盈的明台也一愣。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我是不能帮你背负的。所以明台,你要爱惜你自己。”明台闻言愣住了,眨巴眨巴眼,似是愧疚,道:“知道了阿诚哥。”

“还有,”明诚把手移到少年稚嫩的脸颊,“心灵的疼痛,你也得自己一个人背负。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少年不解,看着兄长深沉的瞳。

这样的目光似是在祈求一个亲吻。

“有很多时刻,你只能自己一个人熬。很多经历,你也只能一个人面对。酸甜苦辣,也只能自己往心里咽。大哥,还有我,我们多想替你受,可是我们不能。你明白吗?”

话至此地,明台怎么会不明白。从他踏上这条路,从他一个人孤单地在家里唱折子戏开始,他就明白到骨子里了。

他很委屈。

但还是点点头:“明白。”

“明台,你要强大起来。”太多的伪装和隐瞒只能让他言尽于此了。

柔软的刘海让明台看起来仍像十几岁的样子,明诚将它们拨开,轻轻抚摸明台右眼上的伤疤,似是叹息:“你长大了……”终是难抑,近身向前,在明台的眉间轻柔地印上了一个吻。

明台错愕,仰头看见明诚眼中的星辰。

“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早饭。”明诚起身要走,却被明台一把拉住,他回头,明台才吐出一句话:“你,你干嘛亲我?”

明诚回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按着,道:“怎么了?不愿意呀?以前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成天往我脸上亲来亲去呢。”

“什么亲来亲去!”事实如此,但明台还是佯怒,耳朵都红了,“小孩子的事,你也记得。现在都老大不小了!”

“好好好,老大不小了。”二十一岁的成年男人了,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子。

明诚替他掖了掖被角,又一个亲吻落在少年的脸颊上,道:“这是哥哥的吻。”

“……”少年看着明诚离开的身影,在他关门对自己笑的时候赌气般猛地一翻身扎进枕头,嘟囔道:“哼!谁要哥哥的吻了!我要的是……”

后面轻声的絮语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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